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娜拉走后怎样?

2010/6/5 16:06 作者:扇子宝贝 点击:1292 评论:0 条 【
前不久,中国国家话剧院与挪威合作,在“易卜生国际戏剧节”时推出了双语话剧《玩偶之家》,导演吴晓江将故事搬到上世纪30年代的中国,让娜拉远嫁中国,在丈夫对她进行的全盘中国化的改造中,两人从恩爱而怒目,最后仍然只有出走一条路。

有的人从这出戏里看出了跨国婚姻所带来的观念冲突,有的人则体会到现代职场无法调和的矛盾,感受到了逼迫娜拉的柯洛泰作为小人物的悲哀,甚至有的还觉察到了娜拉丈夫韩尔茂的不易。至于“娜拉走后怎样”这个经典的疑问,反倒没有太多人去担心和理会。

显然,娜拉的出走在时下已经不是什么新鲜事,现代女性个个都在职场与男子并肩打拼,她们遇到的经济难题和生存压力都在意料之中,自然用不着大惊小怪。

具体到剧中的娜拉来看,她想寻找一个职位应该并不太难。如果她有经商的资质和兴趣,荣登胡润百富榜榜首的东莞女老板张茵可以为榜样,这次上榜的前五百位富豪中,登榜女性有35位,占上榜总人数的7%。娜拉倘若能找到一个好的行当和突破口,成为下一个张茵或者挤进富豪五百强,也不是没有可能。

如果想在演艺界找个饭碗,也是机会多多:梦想剧场、超女选拨赛、非常6+1,以及名目繁多的选美和模特大赛都可以设法。如果参赛超女,娜拉会翻译、学过京剧这些功底,极有可能让她成为又一匹黑马,进入三甲,登上冠军宝座也有可能。最不济还可以自荐当美女私房菜主播,像娜拉这样“饭贯中西”的多面手,又有实际操作经验的,敷衍一档节目总比那些不识油盐味,支愣着架子照本宣科的美女教炒菜来得亲切可信。这些都算是我比较乐观的预测。

又或者,娜拉只是做了一名普通的白领,那么衣食无虞是可以保证的,条件好了还可以自己买房买车,最起码不用走到“非堕落不得已生存”的老路上去。

如此看来,好像担心娜拉走后怎样就显得有些杞人忧天了。

果真如此吗?

鲁迅当初曾设想,娜拉出走后,要么堕落,要么回家,但是从现在的情形看来,堕落的可能性小了,但回家却未必轻易回得去。当然这里指的回家,不是再回到那个到自私自利的丈夫的身边去,而是找到了新生活,想回归到自己原有的“家庭主妇”的身份和位置。

如果娜拉在外面闯荡了一番,感受到了职场的艰辛和压力,体会到了其中的不易,想重新回去,还能不能回得去呢?表面看来,只要她新丈夫首肯就可以了,旁人没有置喙的余地。事实上,事情远不是想像的那么简单。

就如同娜拉当初的出走是反潮流和挑战主流价值一样,现在的娜拉回归家庭也同样在挑战主流价值,两者的难度系数是一样的。这时候的回归,不是你个人的回归,而是需要整体社会价值的一种重新调整和评估。

在现代社会价值体系中,妇女工作不工作不再是一种个人选择,而是个人自尊问题,是价值实现问题,是社会地位问题。市场妖魔化了男性,说女性在家是男性对女性的一种奴役。女性的价值也被放到了市场价值天平的另一端来衡量。市场将职业的成功无限放大,甚至等同于个人的全部价值,却忽视了女性作为母亲在婴儿哺育和成长期无法代替的家庭角色。托儿所接管母亲的工作,从而把她全面地推向了社会,失去了做家庭妇女的必要。而家庭妇女也成了无能力、缺乏打拼精神,落伍、素质低下的代名词,令不少现代女性望而却步。

事实上,现代妇女除了在职场上没有享有优待权外,在家庭同样没有豁免权。生儿育女,抚育****、操持家务对在职场上和男子同样打拼的妇女来说,仍然是天经地义的责任和无可逃避的重担。

当初,社会和职场的大门面对她们关闭的时候,她们奋起抗争,要求平等的待遇和机会,她们有选择在职场拼搏的自由。等她们尝到了家庭和职业两个重担的苦,意识到家庭主妇的价值,想回归的时候,却发现回归的门槛无形中升高了,挡住了去路。

普通女性在社会上的价值也有一个物化的标准排序:收入、职位、住房、用车甚至老公的收入和家世这些物化指示都在参考之列。现代女性的征婚广告,除了温柔貌美以外,还添加了“有房有车”的新条款,这些都和个人的身价以及能力划上了等号。如果回归家庭,短时间内作一个“全职妈妈”,只是暂别职场,还可以赢得一个时尚人物的标签。如果从此安心做一个家庭妇女,又有什么样的衡量标准来评判你的自我价值呢?对在职场训练出来的、有一定的价值标准做参照的女性来说,回到家庭,失去了可以参照的价值标准,自己的辛苦和付出没有认可,极有可能引起新的迷惑和失落,最后只好像娜拉一样再次出走,返回职场,向大众价值体系投降。这是娜拉的新痛苦。

好在又有风从西方来。旅居美国的学者薛涌介绍,曾在二十世纪六十年代引领全球妇女解放运动的美国,现在又兴起了一股妇女回归家庭的潮流。走在前列的依然是受过高等教育的白人妇女。但是这次的回归不是简单地回到厨房,而是承担起孩子的家庭教育的重任,保证他们的下一代在激烈的竞争中先声夺人,回报远远大于付出。这种回归潮流,使得家庭主妇和私立学校一样,已经快成为上流社会的标志了。也就是说,只有有钱、受过高等教育的白人妇女才能卸下职业妇女的担子,安心无忧地回归家庭,黑人妇女却只望家止步,这就是严酷的现实。

所以娜拉想回去,还须更富有,不是自己更有钱,就是嫁一个更有钱的丈夫。

出走后的娜拉仍没有选择的自由,这应该是娜拉的新悲哀。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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